灰色的羽毛不该被忘掉。 ——题记

碧海青天，夜色来到，

是什么在空中翻飞舞蹈？

曾经被打得飞散的灰色羽毛，

都化作恶魔在梦里张牙舞爪。

人们惊叹着我如今的美貌，

那雪白的羽毛让他们折腰；

可没人知道，

这些赞美在我心里是那样可笑：

若是因为现在的多娇，

才导致从前的悲朝，

我宁可不要！

该平等的是每一种生物，包括禽鸟：

欺侮我的该给我把歉道，

爱护我的会给我把手招；

我有权利为我的过去哀悼，

用岁月的飞羽把它记牢。

我想去追逐那碧空杳杳，

我想去回溯那大海滔滔。

那些灰色的羽毛，

从来不该被忘掉。

用我遍体的伤痕去靠近碧霄，

带着曾经的荣光与骄傲。

【后记】

一直不怎么喜欢加缪，近期尤甚。因为他的西西弗早已忘记最初的自己并不愿意推石头，他的幸福缘于对初心的忘却与自我欺骗——事实上，他被命运与幸福感共同束缚着，就像一个沉浸在美梦中的人一样；然而可怕的是，我们将这些在梦中的人称作“振作”、“站起来”；更令人悲伤的是，连正在批判这一事实的我也不可否认地喜欢“美梦”。

但是，我忽然意识到：以疫情为主题的作品，可以有温暖，有赞扬，但何该写不出欢乐来的；我想，就连毛泽东的《七律•送瘟神》不例外，再欢喜的文字，其实也透满了历史的沧桑。“兴亡千古繁华梦”，历史不该喜欢“美梦”，而该需要人们去记住，记住初心、痛苦与真实。

景明

2020年2月于上海